20 铭怀爱妻 永念林芝(中)
中小学住校,有固定的教室和桌椅,无需书包;到大学以后,教室公用的多,而且是带书写板的排椅,晚上还要去图书馆抢座位,所以没书包不办事。林芝在课余及时用黑线给我勾了一个书包:两面有莲花图案,衬里是白布做的,透过外层的网眼,黑白相间,看起来典雅大方,背在肩上,招来很多同学羡慕的眼光,后来有两个女同学也模仿着勾起来(可惜当时未能留影)。录当时赞书包的诗如下:
心血织红黑书包, 千针万线情意深。
绣个“北京”牛女会, 谁知“六一”进石门。
淳朴丝线长万里, 拴在你我心坎上。
姐心一收我心缩, 里红表新向太阳。
1962年7月,林芝四年的中专学习任务完成了,即将进行毕业分配,8月3日下午4时,我赶到了北京机械学院,住在该校的招待所内。8月6日晚上,我们在校园内一条长靠背木椅上相偎相依着,林芝告诉我学校将把她“分配到沈阳供应办事处”,问我有何意见。我说:“沈阳是我国八大城市之一,只是冷一些,你不是受凉浑身出红疹子吗,何况我毕业分配范围多在华北省区内,将来往一起调动不太容易,不如和其他同学换换。”林芝说:“好,我去找老师说说。”9日7时许,计429班岳善成同学找林芝对换分配单位,他老娘在沈阳,他愿去,却给他分到洛阳轴承厂了。经过一天的奔波,学校终于批准了。林芝很快办完了分配手续,我去她的宿舍帮她收拾好离校的东西,并搭出租车去北京火车站托运了赴洛阳轴承厂的行李。然后去哥嫂家,约定与嫂子一起回老家看望父母和其他亲属。8月13日晚十时余,我们三人回到了故乡——封花里村,开始了我和林芝的蜜月生活。
长空星明瞇笑眼, 夜夜合欢五更天。
你恩我爱千般趣, 月儿偷窥到窗前。
1962年8月20日夜,林芝给余做内裤,余诵“黛玉焚诗稿” 和李白的诗给她听;她教余唱《刘三姐·只有茶水敬亲人》。十时,宽衣,相拥,亲吻,蜜语。此时,见月光射进,明星闪烁,遂赋此诗给芝听。
是年8月23日,我和林芝告别父母双双离开了故乡,在师大中文系学生宿舍住了3夜,26日下午送林芝乘火车奔洛阳轴承厂报到。
在这分离的日子里,无尽的思念总萦绕着我,写了不少诗词抒发对林芝的思念之情,选几首以记之:
中 秋 二 首
月明星稀宇澄清,牛郎织女面西东。黄河南北人两个,拨珠弄墨筑天宫。
中秋佳节丝竹喧,心声随月到河南。洛阳玉女望夫婿,歌舞踏过业务关。
?1962年9月8日(距中秋节只5日)给林芝回信,并赠此诗。
秋夜寄唐东都二首
念君属秋夜,重步花影间。红叶飒飒落,美人应无眠。
河北秋风劲,送雁南国翔。连日修锦书,代我寄洛阳。
(19622年10月17日夜怀念林芝,触景生情,遂有此诗。)
词五首赠林芝
长 命 女
林芝诞,美食一餐祝一遍,修书述三愿:一愿贤妻千岁;二愿又红又专;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
虞 美 人
幽舍冬景劳思想,恨共寒天长。莺雀泣语红楼檐,翠竹如醉傍松眠,皆窗前。 停笔僵坐双眉皱,杨枝亦枯瘦。玉女还是不还家,教人魂梦逐雪花,绕天涯。
忆 江 南
冬深了,更忆洛城人。觉晓莺啭信伊唤,红妆伍中觅同颜,不着梦难酣。
荷 叶 丕
记得今年师大,深夜,言别相偎烈。火车上下泪欲滴,挥手示相期。
徘徊晓风残月,相忆,至此仍分离。如今都是异乡人,相见实不易。
天 仙 子
蟾彩霜华夜茫茫,天外鸿声入凋帐,托雁寄语到洛阳。松苍苍,树光光,才睡依前梦芝芳。
(1962年11月7日,为林芝29周岁诞辰作。)
1963年春节前,我去洛轴看望她,林芝在设备科任财务统计员很受领导和同事的欢迎。同年11月7日15时56分生下我们的长女丽亚。当时虽有母亲伺候,但由于该厂医院条件有限,医护人员的失职,致使林芝长时间憋尿,肚子胀得很大,当我接到电报赶到时,已经采取了导尿措施,再拖下去就撑破膀胱了,差一点儿就要林芝的命了,结果还是使林芝患了慢性膀胱炎,住了74天医院。老
父亲一人在故乡,不会做饭,母亲不能长待,便请了姨表妹高桂兰帮林芝带丽亚,直到1965年
1963-01-13日与林芝龙门留影 8月。
自洛阳返校后,我一直惦念着林芝,下面的几首诗可见一斑。
林芝,我的生命
林芝,我的生命,我的爱妻,你是我的太阳和月亮,你是我的光荣和标记,我们是共着一颗心的两个人!
啊,你呀,坚贞不渝的爱情,从十二岁的那年起,就沁入了我的心灵,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绳结。
你的目光是那么柔和,你是个无忧无虑的天仙,你使我凄凉的屋子感到温暖,你的爱情使我的生活永放光焰。你曾经说:“哎,亲爱的楼,我要分担你的忧愁,我们携手走在时代列车的前头。”
(1963年4月20日写于河北师大黎明)
惜 别
最后一次了,我柔情的爱人,我们合欢在招待所中。让我们享受这临别一刻的无忧的欢乐的爱情。以后,我怀着悒郁的期望,向前狂奔,朝着凛冽的北风。
请别在静夜里想我;啊,在破晓的光亮叩窗之前,也不要再拉开昏黄的电灯,可以用工作的烛火,照亮锦绣前程。
(1963年2月12日由洛轴返师大后所写)
中 秋 望 月
水连水来山连山, 牛女南北泪栏杆。
拜求广寒嫦娥女, 代我传情洛水边。
(1963年10月2日,为仲秋佳节,凭栏望月,怀念在古都洛阳的贤妻,遂有此诗。)
1965年8月22日,林芝和表妹高桂兰带长女丽亚回故乡请母亲代看,我们和其坤、桂珍夫妇合影留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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